实话说，在得知自己被连续数年评选为十大恐怖导师榜首时，我不是特别惊讶。毕竟现在还有一部分学生坚定地认为我是一条龙，或者半个恶魔。
“……你确定要当我的学徒？”我问菲林。
他眼巴巴望我：“不可以吗？”
我耐着性子解释：“一般来说，这不是我可不可以的问题，而是你可不可以的问题。”
很少有学徒会选我作为导师，一是由于我总是神出鬼没难觅踪影；二则是我入职之前的一些不良名声。最终结果就是，尽管我从未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学徒，但谣言里我的学徒已经死伤一打。
“我也没什么可以选的。”他可怜兮兮，“要知道兔子事件和实践考核之后，没有实验室敢收我了。”
完全理解为什么其他法师不敢接受“麻烦精”菲里西安。在用三万多只兔子入侵校园以及将原本寻常的实践任务升级成一场牵涉我和伊恩的史诗级营救行动后，没人敢说这小鬼下一步目标不是重启深渊。
我看他，就好像看以前的自己，一个倒霉的怪胎。伊恩说每个普通人在遇到属于自己的怪胎前都是怪胎，于是我想，好吧，我总得体验一些教书育人，帮伊恩社会化其他怪胎。
“我可不保证能教会你什么。”我说。
“毕竟我可从没想过用读研来逃避同时来自天降和好友的追求。”我又说。
他脸一下爆红：“我只是单纯热爱学术！”
年轻人，骗骗导师可以，别真把自己骗了。
自从实践任务回来之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小子夹在莫迪凯德和瑞达之间犹豫不决，从最想毕业的人成了留校读研的胆小鬼。不过我没功夫操心这群小鬼之间的事，他们搞出来的史诗任务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做。
我把菲林带到法师塔，说他当我学徒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参与对密林之蛇成员的审讯。
“但我还没入组啊？”他问，天真地以为研0暑假可以快乐躺平。
这就是他选我当导师的代价。
伊恩在塔里等我们，人模狗样，头发梳到耳后，目光炯炯有神，看起来一贯地精神健康，旁边站着那个到哪儿都喜欢粘着他的小跟班希陌……等等，不是他。
“我的天，”菲林在我身后小声惨叫，“不会吧……”
莫德凯德正站在伊恩身后，没等菲林出现，他目光就粘在了我身后。
年轻人。我冷笑，走到伊恩跟前，和他一起打量牢房里的密林之蛇成员。
尽管菲林他们将普通实践任务搞砸成了史诗级，我还是得感谢他们无意中揭露了一个蛰伏已久的危险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