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约翰看了一眼夏洛克，然后转过脸仿佛不在意一般的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夏洛克瞥了一眼约翰，也没把视线放在他身上，而是淡淡的问道：“你觉得呢？”
约翰抿了抿嘴，想了想说道：“我本来想说……私家侦探……”
夏洛克翘起嘴角：“但是？”
“但是警察不会去找私家侦探。”约翰说道。
夏洛克嘴角翘起的弧度变得更大：“我是’顾问侦探’。这是我自创的职业，全世界独此一家。”
约翰挑眉：“所以那是干什么的？”
“当警察束手无策的时候——这事常常发生——他们就来找我当顾问。”夏洛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自豪。
约翰本想说警察不会找外行当顾问，但他想起十分钟前夏洛克和维罗妮卡一人一句的把他的老底给掀了个精光的情景，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起夏洛克所言不虚的可能性。于是他开口问道：“我的那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开口解答道：“我昨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看到你的发型和站姿，这都说明了你是军人出身。而你说的话，证明了你曾经在巴茨医院受过训练——所以显然的，你是军医。你走路有点跛，却宁愿站着也不愿坐下，说明你有轻微的身心失调，所以你的伤是在战场上受的。在你把手机递给我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的脸和手都晒黑了，但你的手腕却没有，因此你刚从国外回来，但却不是因为晒日光浴——晒黑加上战伤——不是阿富汗就是伊拉克。你的跛脚是心理疾病，所以你在看心理咨询。——还有你的姐姐——这是我唯一弄错的地方。”夏洛克有些不开心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维罗妮卡，后者感受到他的目光，回以一个优雅的微笑，“你的手机，”夏洛克继续说道，“很昂贵，能收发邮件、听音乐，但你却需要找人合租。所以这个手机不是你自己买的，而是一个礼物。手机上有刮痕——很多，不止一两条——大概是手机和钥匙硬币一起放在一个口袋里造成的，而你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奢侈品，所以这是别人用旧了的手机。剩下的就简单了——手机上的刻字，哈利·华生，明显是你的家人，而这种新潮的手机明显是年轻人用的，所以可能是你的表亲。但像你这样的战斗英雄竟然无处可住，所以你应该不是生在大家族里，那么就是你的近亲——只是我没料到哈利是哈丽特的昵称。后面的刻字’给克拉拉xxx’，三个x是三个吻，代表两人是恋人关系，而这么昂贵的手机通常会给老婆而不是女友。手机还很新，大概才用了六个月，然后婚姻破裂，才用了六个月就送人。你姐姐不想要这个手机，那说明是你姐姐提出分开的，而她把手机给了你，说明她依旧希望和你保持联系，但你却在找便宜的住处，说明你和她的关系并不融洽。你可能讨厌她酗酒——这个是我猜的。手机的充电接口上满是划痕，通常只有喝醉了手抖的人的手机上才会出现这种痕迹。所以，这就是我怎么知道——我看到的。”
车内有一瞬间的静默。
“……这真是……太让人震撼了。”过了好一会，约翰终于说道。他左右转着头同时对夏洛克和维罗妮卡说道，“你们两人都是。”他看着维罗妮卡，眼神真诚，“之前我过于惊讶而没有告诉你，但我还是要说，我那时候真的被惊呆了——当然现在也一样。你们两个都太了不起了。”
夏洛克和维罗妮卡听到约翰发自内心的感慨，脸上戏谑的表情如出一辙。
夏洛克把脸转过去，对着窗外：“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约翰不明所以：“对啊。这简直是太惊人了——非同凡响。”
维罗妮卡也把脸转向窗外，接口道：“你要知道，通常别人都不会这么说。”
“那他们怎么说？”约翰问道。
夏洛克和维罗妮卡将头转回来，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说道：“滚。”
三人都笑了起来。
***
出租车停在了警戒线前面十米左右的位置，三人下了出租车，和站在警戒线后面的莎莉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