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皇宫生活的多姿多彩,瑾王府的生活真是平凡又普通,哪能和富丽堂皇的皇宫相比较!

    言锦、尤鲤鲤二人顶多算是生活得自在些,有随时可以出府邸的自由,有每顿饭想吃什么的选择,有不被旁人勉强的尊严。太俗气的生活,根本配不上高贵的新晋娘娘。

    不过话说回来,吃什么是在有什么的基础上,才可以自由选择。譬如尤鲤鲤兜里剩下的最后两块巧克力,这东西吃了可就一去不复返,这辈子都尝不到了!小小的纠结一下,她最终还是伸出手去,“喏,一人一块。”

    言锦一块,小胡子一块,她自己就不吃了。

    永别了,巧克力!

    小胡子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忙不迭地摆手:“小的不吃,还是姑娘和王爷一起吃吧。”鲤鲤闻言微微不悦,飞快地往一人手心放上一颗,“快吃吧,甜的。”他看看尤姑娘,又看看根本顾不上他的王爷,颤巍巍地剥开包装纸。

    言锦倒是不跟尤鲤鲤客气,捏着巧克力扔进嘴巴里,舌尖舔舐着多巴胺带来的快乐,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感。在他心里,尤鲤鲤和这块巧克力一样甜。

    吃人家的嘴短,小胡子索性提议去山上走走。再不久京都就要飘雪,素裹银妆不便行路,不如趁着刚刚入冬的时节,天气不算太冷,他们去固安寺拜佛烧香。

    能出门再好不过,尤鲤鲤已经练字到疯魔的程度,分明手抄稿已经不用再写,可她依然很努力。主要是言锦那一手字太漂亮,若是徒弟学不好该给他丢了人。

    “要出门?”言锦冷哼哼了一声,他不爱在冬天出门,京都的冬日冷得狠,即便是狐裘身上披,也挡不住西伯利亚的瑟瑟寒风。而且,自打太子和束王阻止他一番后,他下意识地就想避开锋芒,生怕被卷进了风波旋涡。

    可是看着尤鲤鲤心动的眼神,他又不好直接拒绝,语气里带着自己尚未察觉的逢迎:“想去就去吧。”

    “后日六公主上山还愿,不如趁机一起?”小胡子脑筋一转,就帮他们打点好一切,跟着六公主一块,既不会担心王爷的安危,又显出有几分低调来。

    这位六公主年方十六,正是碧玉年华,为人伶俐又善良,对待瑾王府同其他几府并没有什么不同。半年前才送了嫡长公主出嫁,宫里头就剩下她一个年轻的姑娘家,捡着个还愿机会,就想跑出去转转。

    多个异母同胞的皇妹出行,言锦是不觉着别扭,当然他也不用担心尤鲤鲤,说来她同六公主言虹还有一番渊源。二人并非是第一次见面,翌日一早便上演一场似曾相识的戏码。

    初来古代的第一笔银钱,是她卖了公司那副字画,买主是个易被忽悠的年轻小姑娘,心思单纯,善良可爱。可若是有人告诉她,她那字画其实是卖了养尊处优的公主,那可真是万万不敢,被送进刑部大牢,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呀,名家啊!”言虹此时也吃惊着,原来送大姐姐那副画是三皇兄画的!他可真是良苦用心,知道自己没什么礼物准备,特意让府上的尤姑娘蹲点守着她,买下那副天长地久的爱情名画!

    幸好尤鲤鲤没有开口解释,否则还难以成全了她们的兄妹情深。果然老幺是最好骗的,皇家是怎么养出个天真无邪的公主?

    “多谢三皇兄,多谢尤姐姐。”言虹辗然一笑,一副大恩不言谢的模样,更是叫人云里雾里。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不是敌对关系,都能交上朋友,柴可多夫斯基·尤·锦鲤大人的至理名言再次上线。

    京城的冬天不比南方透着绿色,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黑白灰三色,树叶从绿变黄只用了三天时间,慢慢也褪去季节变化的外衣,光秃秃地站在山间,伴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摇晃起身子。

    寺门前香火鼎盛,两只石狮子气势雄伟,青灰色的殿脊犹如飞龙

    惊蛇般走位,侧殿和尚们念经的余音入耳,无疑不昭示着寺庙的名气。一脚踏进殿内的门槛,高大的金身佛像盘坐中央,慈祥的双眼似乎怜悯世间万物,普度叩拜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