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惜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十岁那年被爸爸牵着手带到了雌性养护院,将她交给院长。她一向不爱哭,但是那时候她心里不知为何明确知道如果这次离开爸爸,她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爸爸了。在以后看来,不知道到底是她的直觉准,还是那时候父亲的状态已经不正常了。

    所以当时小小的她使劲拉着爸爸的手不肯松开,一开始的爸爸还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蹲下来说:“惜惜,没事的,你看这个地方这么漂亮,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

    “爸爸,不要,我不要这里。”年幼的她哭的鼻涕都出来了,一边擦着一边不肯松开手,“我们就像之前那样一直在外面旅游不好吗?”

    自从母亲死后到进入到养护院之前,除了有一段时间父亲岑研像发疯一样扑在实验室里面研究雄性抑制剂外,岑惜一直是跟着父亲在外面漂流的。

    父亲好似在重走他与母亲沈芝芝一同去过的地方,像是回忆。

    而回忆的终点,是这里。

    而岑研的耐心终于被磨尽:“岑惜,放手。”

    “我不要!”岑惜心里一阵发慌,她就差躺在地上赖皮打滚。可是岑研这次对于女儿的眼泪却再也没有半点心软,岑惜紧紧牵住他的手,于是他用另外一只手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开,随后夺门而出,再没有回头。

    而不过是第二天,岑惜便收到了父亲自杀而死的消息。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发,滴水不进。

    然后那天,两个小小的脑袋从门外探进来。岑惜瞥了一眼,知道这是她以后的室友,一对姐妹,自从出生便住在这里,姐姐叫安琪,妹妹叫安妮。但是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还在想父亲。

    那对姐妹花已经走了进来。

    “你是岑惜是吗,那我叫你惜惜好不好。”安琪颇为自来熟的来到她的身侧,看着她道。

    岑惜转过身,不想说话。

    谁知安琪还不死心,又绕到了这边道:“我叫安琪,我是姐姐。”

    安妮也细声细语地道:“我叫安妮,我是妹妹。”

    岑惜没有反应却丝毫没有挫伤姐妹俩表达的热情。

    “惜惜,就算伤心也不能不吃饭呀。不吃饭的话,人会不快乐的。”也就比岑惜大上一岁的安琪颇有姐姐范地说道。

    而安妮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随后从口袋里面摸出了一颗糖,递给她:“这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给你,很甜的哦。”

    “来,吃吧。以后你叫我姐姐,我也把你妹妹,巧克力都给你先吃!”安琪豪气说道。